慈禧全传第 291 部分

高阳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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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薛先生!”年纪比薛福辰,但称谓很谦恭,“头既然忌讳崩漏的字样,总得安个病名。”说,“有问起,圣躬如何安,到底什么病?莫非也像那班太医,支吾其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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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得是!”薛福辰沉会答,“病呢,也可以算是‘骨蒸’。”

汪守正点点头:“这说就对了!也觉得可以说成骨蒸。得薛先生言,就算鉴定了。”

“子常兄,太谦虚了。”薛福辰微安。

“实在是请薛先生指点提携。”

“指点”也许是客气话,“提携”则薛福辰心甘愿。因此,第二天奉旨会诊,拟方子,薛福辰支持汪守正的看法,仍旧用了参、麦冬这几味药。

部分柳堂谏第26节备战

曾纪泽是六月二十四到俄国京城彼得堡的,接连打三个电报,第三个是报告会见俄国“外务部尚书”格尔思的经。格尔思表示“条约改议,外国尚有之,罪使从古未有。”度是“面冷言横”。因此,曾纪泽奏请将“崇厚罪名宽免,为转圜第步”,说是“虽清议敢辞”。

这句话自是指李鸿藻和那班清流而言。主战派在躁的张之洞策样百廷刚刚个折子,说是“外患渐迫,请召知兵重臣左宗棠入朝,筹划方略,以济危难”,使得恭王相当头,现在接到曾纪泽的电报,虽有“清议而敢辞”的勇气,恭王却肯贸然代崇厚乞恩,只拿曾纪泽的电报面奏取旨。

慈安太也作了主。于是恭王建议,请两宫太“同赐召对”。事实也只有此法,慈安太宫跟慈禧太去商议。

“别的倒没有什么,就怕累着了,又怕生气。”慈安太说,“自己瞧着办吧,能支持得住,跟家见见面也好。”

!”慈禧太犹豫地答说:“这两天吃的药,倒仿佛很对,那的工夫,怎么会支持住?”

这是半年之中,慈禧太第二次跟军机臣见面,距离次视朝,也有两个月了。瞻视御容,消瘦得令吃惊,七月初的天气,却穿的是缎子袍,宫女扶御座,气止,好久才能回答群臣的问安。

“李鸿章、曾国荃荐的夫都错。”用很微弱的声音说,“还虚得很,得多了。”

“国家多事之秋,全靠两位皇太疑、定计,臣等才好遵循。”恭王很虔诚地说:“仰赖祖宗在天之灵庇佑圣躬,早康复,才是宗社臣民之福。”

们急,也急!偏偏又药,两药治得好的病。们办事,总天天跟们见面样,实心实,和衷共济,局才能对付得去。”

声音极,而话中的分量很重,其是那句“当天天跟们见面样”,仿佛指责,见慈安太老实好说话,有什么欺罔的形似的。然而这亦无从辩,只能这样答说:“国事如此,臣等决敢有丝毫闲,敷衍塞责的心思。”

“原这样子。”慈禧太接着提到曾纪泽的请:“崇厚定罪,当初原说等曾纪泽到了俄国以再议。既然俄国接待国的使臣,而且,说条约还可以改议,是这样,崇厚杀杀,就没有了。就杀崇厚,放还能逃到外国吗?就把好了!”

听得这话,恭王如释重负,但宜多说任何句话,只平静地答声是。

想打仗,和得才行。把崇厚放了,是小事,放崇厚,家以为朝廷怎么样委屈都可以,决计打,就此把各防务都撂了,忙半天,旦有事,仍旧受欺侮,那可是件事。”

“防务自然还是加办理。”恭王答:“各国使臣跟新闻纸都说,俄国兵船在八九月间打算封辽海,除了已奉旨派曾国荃督办山海关带海防事宜以外,臣等公议,想派鲍超带领在两湖招募的勇丁,克坐船北,在山海关与京城之间,择驻扎,则备边,二则保护京畿。这样子办,是是妥当?就今天请两位皇太主意。”

“鲍超是勇将。跟曾国荃自然,就怕跟李鸿章面和心和。”

“这层,烦圣虑。们是生入的老兄,何况国事如此,至于还闹意气。”

“那好!”慈禧太又说,“饷给鲍超筹足。”

“是。”恭王答,“新募这军,开拔之,由湖北在部边防经费项,到防以,户部另外给筹饷。”

“左宗棠呢?”慈禧太问到廷的奏折,“到底在西北多年,让到京里当差;这个主意也错。了让什么?在西北,又找谁替?这些,们都想没有?”

恭王自然想,也跟家谈。主战派自是极赞成此议,以为左宗棠入参计,足以增加声。而主和派居然亦众词,说廷的主意很,这就另有文章了。

左宗棠在西北,虽非“将在外君命有所受”,但以专阃之寄,调兵遣将,把局搞得剑拔弩张,军机无从遥制,也头得很。如今调入京,明为尊崇,其实羁縻,和战之计,反倒容易控制。至于左宗棠到京,派什么差使,以及西北军务由谁接替?当然也有安排。

“回圣皇太的话,左宗棠原为东阁学士,将到京,是是派在军机行走?另外请旨。至于新疆军务,自以左宗棠保荐为宜。”

。”慈禧太点点头,觉得有些支持住,即问,“还有什么事谈?”

“张之洞有个折子论海防,牵涉的事项甚多。”说到这里,恭王特意看慈禧太是何表示,再作理。

“那还是们谈吧!”慈禧太,“张之洞倒是肯用心,肯为朝廷。”

就这句话,等于已作了裁决,凡有所奏,应该量采纳。因而恭王答应着说:“臣等仰圣意,拿原折逐款商量当,奏闻取旨。请圣皇太先回官吧!”

于是慈禧太先离座回宫。接着个黄匣子,里面是经裁定的两案,写旨呈阅。

是明发谕:“谕阁:有旨将崇厚暂免斩监候罪名,仍行监。谕令曾纪泽将应议条约,妥慎办理。兹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,接到曾纪泽电报,现在商办切,恳为代奏施恩等语。崇厚着加恩即行开释。”

看,慈禧太皱起了眉。这谕,混笼统,语意清,“商办切”与“代奏施恩”有何关系。“施恩”是施什么恩?都,本想朱笔替它改正,但济,只好算了,撂看第二第二是廷寄:“左宗棠现已行抵哈密,关外军务谅经布置周详,现在时事孔亟,俄意在启衅,正须老于兵事之臣以备朝廷顾问,左宗棠着京陛见。面慎举贤员,堪以督办关外切事宜者,奏明请旨,俾资接替。此外带兵各员中,有才略,堪膺艰巨,秉忠勇,缓急足恃者,并着胪列保荐,用备任使。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。”

廷寄,没有什么地方改,随即发了去。于是李莲英面奏:“该请脉了。”

必五个。”慈禧太忽然说,“就传薛福辰、汪守正好了。等好好问们。”

薛、汪两已取得信任,同时也颇蒙优遇,慈禧太特赐矮凳子,让们在御坐着谈,这是宣有年的臣都未能得到的恩典。

部分柳堂谏第27节闲话

慈禧太特意摒隔太医,只召薛、汪,是有意们谈谈。则破闷,二则是采风问俗,想了解民间疾苦,更想了解官吏贤愚。

这方面,汪守正就比薛福辰见才了,应答奏对,十分称旨。问到山西的官吏,总是扬善隐恶,归结于颂扬圣明,十分听。

“阎敬铭在山西怎么样?”慈禧太,“在山西办赈,经手的款子很少,是是很清廉?”

“是,”汪守正答说,“阎敬铭督办山西赈务,老百姓拿包龙图。曾国荃常常在臣面夸奖,说为臣者,总像阎敬铭这样子清廉刻苦,实心办事,方负朝廷识拔。阎敬铭也常跟臣说,秦晋旱,皇太垂念备至,在国库万分支绌之际,次次批款子放赈。如果辈在里面侵渔分文,试问如何答皇太地厚之恩。”

“真是这样子吗?”慈禧太,“有在山西,趁荒年地价贱,买了许多良田,又特为搬家到山西。这话又是打哪的呢?”

“阎敬铭在山西办赈,极其认真,真正涓滴归公,难免得罪了,造谣糟蹋,也是有的。至于搬家到山西,是因为的原籍朝邑,靠近黄河,地太低,每每闹,所以搬到解州运城,这也是好早的事了。”

“唉!”慈禧太慨地,“可见得个清官也容易。朝廷自然保全清官,就怕听见真话。们见到什么,听到什么,总本着良心老实说才好。”

“是!”薛、汪二同声回答。

“阎敬铭的是很耿直?”

“是。忠心耿耿,正直无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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