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全传第 132 部分

曹毓瑛的缺，恭王给董恂。董恂字韫卿，扬州，极聪明，博览群籍，而在讲理学的看，搞的是“杂学”。当然象这样的，必定自负，与接，傲慢礼，所以有个外号“董太师”，是把比董卓。“董太师”以户部侍郎在总理通商衙门行走，有“正君子”所屑为的样跟洋打，颇受恭王的赏识，所以趁这机会拉把。

记住【金阁】：JINHUAG.COM

董恂的遗缺，以湖北巡郑敦谨调。还是光十五年乙未的翰林，这科的科运，先黑，咸初年，声赫赫，于今只剩个年纪最的罗惇衍在当户部尚书。郑敦谨年纪了，而湖北正在剿捻，未免有逮，调当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，算是种“调剂”。至于湖北巡，因为直隶按察使李鹤年，这几个月对剿治马贼，颇著劳积，恭王决定保升任。

对于这番调，恭王觉得很意，相信定可以获得两宫太的批准。但是，“兰荪入军机，虽兼弘德殿的行走，皇的功课难免照顾到。”文祥这样提醒恭王，“还得另外位师傅吧？”

“现在稽查弘德殿的是老七，得问问的意思。”

家都同意恭王的主意，等问了醇王再说。“还有，”文祥又说，“这次关办马贼，是几个月可以了事的。呈请开缺，还是找署理？”

家都主张文祥开缺，那就得找署理。工部虽居六部之末，但对宫廷说，是个极重的衙门。但陵寝宫殿的修建，都归工部承办，而且京兵的军需，亦由工部供应。近年神机营改用器，总理通商臣，号称懂洋务的崇厚又在天津练洋队，所有采办军装，制造药等事，就是工部的急务。必得找个靠得住的署理。

商量的结果，找缺左都御史全庆承乏。全庆字小汀，洲正旗，是光九年的翰林，在朝的老，除却贾桢，行辈就数最。所以这样安排，还有尊老之意在，就象调郑敦谨为户部侍郎样，借此“调剂”全庆，工部亦是阔衙门，堂官的“饭食银子”，相当优厚。

把张名单拟好，由恭王收藏，当夜又由文祥、鋆去见醇王，商定了添派师傅的选。第二天两宫太召见，首先谈礼部为李棠阶请恤的奏折。李棠阶是慈安太听先帝嘉许其，默识于心，特加简拔的，所以的“谥”，慈禧太特意请圈定。

翰林的臣，第个字照例用“文”；第二个字，阁拟了四字：“端、恪、肃、毅”，听候选用。慈安太子里墨有限，对这四个字的涵义，还能分得清清楚楚，手里拿着那方“御赏”的图章，迟疑难。但又愿跟慈禧太商议，怕会笑，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了。这样想了半天，忽然省悟，这四个字都中意，何妨另？

于是问：“有‘文清’没有？”

“有！”恭王答：“乾隆年间刘墉刘石庵，就谥文清。”“那就用文清好了。李棠阶真正清如，知的。”说着，慈安太拈朱笔，很吃地写了个“清”字。

此外恤典中还有命贝勒载治——宣宗的孙，带领侍卫十员，往奠茶酒，追赠太子太保，赏治丧银二千两，以及赐祭等等，都照礼部所拟行。

“的缺补谁？”慈禧太问：“们总商量了。”

“是！”恭王答：“臣等公议，拟请旨，命阁学士李鸿藻，在军机臣学习行走，仍兼弘德殿行走。”

“，！”慈禧太断点头，看看旁的慈安太亦表示首肯，又说：“这，弘德殿得添。”

“臣等已会同醇郡王公议。弘德殿添位师傅，詹事府右中允翁同和，品学端方，请旨派在弘德殿行走，必于圣学有裨益。”

“！翁同和，知。”慈禧太对慈安太说：“这个是翁心存的小子，咸六年的状元。”

“就是那‘叔侄状元’吗？”慈安太说：“既然是状元，想学问是好的。知为怎么样？”

“此跟李鸿藻样，纯孝，为也平和谨慎。”

“那好！”

慈安太已有了表示，慈禧太再说什么。其实也能说什么，又是状元又孝顺，加以平和谨慎，没有什么可剔的了。

等殿中有了决定，殿外的军机章京已经得到消息，方鼎锐跟翁同和是换帖兄，立刻派到翁府去面报喜信。

这个喜信在翁同和并算太意外，平所致的就是这条路子，臣贵，无如帝师，而能造就位贤君，更是千古磨的事业。并且翁心存几度充任书总师傅，肃顺诛复起，亦曾受命在弘德殿行走，继志述事，对的孝思是安，而子启沃帝，更是重佳话。所以信息之，虽非意外，真是喜！

厚犒了使，翁同和第件事是去禀告病中的老。接着有消息灵通的贺喜了，心里喜可言，却记着崇绮中了状元，那番小得志，可世的丑，为士林传为笑柄的训，所以持镇静，说是未奉明旨，敢受贺，而且把话题到金石书画面，倒使得客自惭多此贺。

天见静，到晚才忙了起，起更门，悄悄去拜访李鸿藻。早了行，入军机无异拜相，李鸿藻家的贺客，比家又多得多，去早了，主没工夫跟谈。

平很熟的朋友，此时是以辈之礼谒见，翁同和先了喜，然说到自己，自骤膺艰巨，唯恐有未逮：

“切请兰公指点。”

“那当然。”李鸿藻肯假客气，“说实在的，这份差使的难，亦非问可。”

于是把小皇帝的资质，目的功课，讲了给翁同和听。自然也谈到同为弘德殿行走的倭仁和徐桐，暗示好好敷衍。倭仁是“理学名臣”，为也还算方正，翁同和还持有相当敬意。汉军的徐桐，当初知怎么靠尚书徐泽醇的量，点了翰林，近年又依附倭仁讲理学，妆点貌，平去手的，是些《太应篇》、《袁了凡功格》这类东西，这自然翁状元看眼，李鸿藻是番好意，自有所批评。

“请回府吧！”李鸿藻说，“早早宫，递了谢恩折子，说定头起就召见。”

“是！”翁同和又请：“兰公，看折子如何措词？”

“妨这么说：朝廷眷念旧臣，推及裔。”

于是翁同和回家就照李鸿藻的指点预备谢恩折，面拟稿，面子誊清。翁同和是天阉，这个子原是的侄子。

也得惚，子夜初，为家唤醒。整肃冠坐车到东华门，门刚刚开，直到奏事递了折子，然在九卿朝，坐候天明。

十月十二的天气，晓寒甚重，翁同和冻得发，也奋得发。心里遍遍在盘算，两宫太召见会问些什么话？该如何回答？这样知觉到了天亮，头起召见的依旧是军机臣，然是万青藜、全庆等等新蒙恩命的尚书，到翁同和已经九点多钟了。

这天恰好归醇王带领，引入养心殿东暖阁，小皇帝也在座，等醇王把写了翁同和职衔姓名的“头签”捧呈御案，跪行礼。

两宫太等磕完头，抬起脸时，端详了番，才由慈禧太发问：“是翁心存的子吗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翁同书是什么？”

“是臣兄。”翁同和答，“现在甘肃马池，都阿军营效。”

“那个翁曾源呢？可是翁同书的子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叔侄状元容易。”慈安太问，“放外缺没有？”

“臣于咸八年奉旨派任陕西乡试副考官，此外未曾蒙放外缺。”

“噢，噢！”慈安太似乎想再说两句什么，却又象找话，只这样点着头，转脸去看慈禧太，是示意接去问。

“在家读些什么书？”

这话很难回答，因为有些书名说，两宫太未必知，想想，提了些《朱子全》、《纲鉴易知录》之类，宫中常备的书。

“现在派在弘德殿行走，心导。”慈禧太说，“李鸿藻在军机很忙，皇帝的功课，照料，全靠多费心！”

这番温谕，使得翁同和异常，又免冠磕头：“臣才识陋，蒙两位皇太格外识拔，知责任重，惶恐安，唯有心，启沃圣心，报两位皇太的恩典。”

“只心，没有好的。”慈禧太说到这里，喊声：“皇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