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全传第 188 部分

看样子明善是有了打算，肯说而已。小李也再打听，回到宫里，把那小千里镜给皇帝，又悄悄面奏，说就怕安德海京，京犯了罪，随时可以把案子翻杀。又说恭王和军机臣必有办法，劝皇帝必心急，静等事的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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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”皇帝答应了，“，还得去打听，有消息随时奏。”

于是小李每天都宫，到安家附近用着打听，只在那里“酒缸”坐，有许多关于安德海的新闻听到。到了七月初六那天，眼看见十几辆车，从安家门发，男女老少，箱笼什，浩浩地向东而去。

“小安子走了！”

“真的走了？”皇帝还有些信似的，“真有那么胆子？”

“小安子的胆子比天还。”小李答：“好威风！就象放了那省的督，带着家眷任似的。”

“还有家眷？倒是些什么哪？”

小李慌忙地从靴页子里取张纸，“才怕记清，特意抄了张单子在这。”接着眼看纸，述名：“有百两银子买的媳马氏，有叔叔安邦太，族安三，有子和侄女——名拉仔，才十岁。外带两名听差，两名老子。”

“哼！”皇帝冷笑，“还阔的。”

“听说到了通州，还得雇镖客。”

“什么？”皇帝问：“什么客？”

“镖客。”小李接着解释镖局子和镖客这种行业，是专为保护旅客或者珍贵品的安全：“小安子随的行李好几十件，听说都是奇珍异，所以得雇镖客。”

“喔！”皇帝问，“真的带了到江南去买卖？是些什么？”

“陈玉祥、李平安。”小李念了串太监的名字。

“这还了得？”皇帝勃然容：“非杀了可！”

小李想奏劝忍耐，但话到边，突然顿住。在这刹那，的想法改了，安德海京，罪名已难逃，皇帝就这时候把抓回砍脑袋亦无可。所以的沉默，意味着并反对皇帝这么。

但是，皇帝却只是时气话，并打算立刻手，实际也还知如何手。有慈禧太在，容自作主张，安德海所以有恃无恐，理也就在此。

皇帝直到这时候才发觉，这关设法打破，杀安德海还真易。想想去，只有跟慈安太去商量。

“皇额，”说，“宫里了新闻了！”

慈安太听就明，先答的话，向玉子努努，示意避开，然问：“是说小安子？”

“是！”皇帝很坚决地表示：“这件事严办，还成什么统？什么振饬纪纲，全是说！”

慈安太作声，心里盘算了好会，始终知如何才能让皇帝意？

“皇额，”皇帝愤愤地说，“这事可说话了。”

“别忙！”慈安太赶答，“等慢慢琢磨。”

“琢磨到那天？”

“急也没有用。”慈安太陪着听了八年的政，疆臣办事的规矩，自然明：“是说到江南吗？两江地方也能凭说什么，给什么，马新贻或是丁昌，总得请旨。等们的折子了再说。”

这句话提醒了皇帝，找到了症结，“折子，留中了怎么办？”问，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，如果有这样的奏折，慈禧太定会把它。

“对了！”慈安太说，“就是在琢磨这个。办法倒有，知行行？等试试。”

的办法是想利用慈禧太最近常常闹病的机会，预备提议让皇帝看奏折，则使得慈禧太可以节劳休养，再则让皇帝得以学习政事。慈禧太是常说，皇帝小了，得看得懂奏折？而况现在书里又是“半功课”，昼无事，正好让皇帝在这方面多些工夫。

慈禧太以为然，当天就传懿旨：奏事的“黄匣子”先给皇帝。慈禧太又怕皇帝左右的太监，会趁此机会，从中舞弊，或者泄漏了机密事，所以指定皇帝在翊坤宫看奏折。这样，才好自监督。

皇帝这喜非同小可。每天了书就到翊坤宫看折子，打开黄匣，第步先找有无关于安德海的奏折？十天去，音信杳然，皇帝有些沉住气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问小李，“应该到江南了吧？两江总督或是江苏巡，该有折报！”

“早着呐！”小李答：“小安子先到天津逛了两天，在天齐庙带了个和尚走。”

“那又跑个和尚了？”

“那和尚说回南，小安子很方，就带着走了。”小李又说，“到通州雇镖客又耽误了两天。这会只怕刚刚才到山东。”

小李料得错，安德海的船，那时刚循运河到德州，入山东省境。

德州是个陆冲的码头，安德海决定在这里天。两艘太平船泊在西门外，船的龙凤旗在晚风中飘着，猎猎作响，顿时引了好些看热闹的，相询问，明是什么在？

“概是钦差臣的官船。”有这样猜测。

“对！”另个立刻驳：“官船见得多了，必有官衔牌，灯笼也写得明明。怎么能挂龙凤旗？”

“那必是宫里的。”有个戏迷，想起《法门寺》的节，自觉有了妙悟，极有把地说：“对了！定是太泰山。”

“倒说皇南巡？”另个用讥笑的语气说，“如果是太到泰山，办皇差早就忙了！赵老爷也能接。”

“知什么？”那戏迷气，“能先派打站？看，”指着船中说：“那是老公？”

“老公”是太监的尊称。既有老公，又有龙凤旗，说是太的站员，这话讲得通，家都接受了的看法。

“咱们还是打听再说。”有指着从跳板的说。

那是安德海家的个听差，名黄石魁，撇着京腔，模样地问：“们这的知州，什么名字？”

“喔！”想打听消息的那，凑去陪笑答：“知州老爷姓赵，官印个新字，就清澜，天津。”

“们的这位赵老爷，官声好好？”

“好，好，很能的。”

“既然很能，怎么会知钦差驾到？”黄石魁绷着脸说，“还是知了，故意装糊？是多的程，敢端架子！”

“那定是赵老爷知。”那献殷勤，“等去替老爷找地保，让城去禀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