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全传第 623 部分

“宣统，宣统！”载沣念了几声：“很响亮嘛！就是。”

记邮件找地址: dz@JINHUAG.COM

别无异议，张之洞说第二件：“行的陵寝，至今尚未择定。应该赶派驰往东西陵查勘地，绘图诸旨。”“提到这件事，有点难。”载沣突然顿住说了。

历朝皇帝，都在生自择陵寝，只有穆宗跟行皇帝然。穆宗是年方弱冠，急于此，谁知祸起测，另当别论。行皇帝早衰象，应该让自己选块中意的眠之地，只为慈禧太从提，亦没有敢请懿旨，以致到今天尚无葬之，载沣免难。但话刚，想起慈宁宫中所受的训斥，就敢往说了。

家也都能想得到，是为了批评慈禧太，因而也就没有追问。话归正传，只请派定勘查陵地的选。

“这得懂风的才行。”奕劻答说。

鹿传霖恰好又听见了这句话，怕会派这个苦差，因而赶接：“还得年纪点的，才能翻山越岭，去找。”

“举荐两个。”世续说：“位是贝子，位是陈雨苍。”

陈雨苍是邮传部尚书陈璧。工部裁撤，部分营造事业归邮传部接管，派去是很适当的选。至于溥，方在壮年，又略知风，这个差使亦能胜任。这件事又算有了着落了。“第三，”张之洞未说之，先表示意见：“这件事是照例文章，请摄政王从宽置，就是各省所荐的医生，跟太医院的如何分？”

“们看呢？”

“分该有重！”张之洞说：“太医院的重点，各省的点。”

“管重，反正照样官当差。”奕劻说：“革留，降留就是了。”

革是革职，降是降级，但都留任，并无碍，这件事又算定了。

“至于谁该穿孝，派谁奠酒，应由治丧臣会议请旨。”

“，！”载沣接着张之洞的话说：“行太皇太家应该穿孝百，在行太梓宫奠酒的，多派王、贝勒。”载沣接又说：“还想起件事，尊谥是怎么个规矩？”

“列帝加至二十二个字，得再加。”张之洞说：“列加至十六个字，得再加。这是乾隆年间传的定制。”

“那么，行太皇太，现在已经有了几个字了？”

“摄政王是问行太皇太的徽号？”张之洞念了遍，失声说：“糟了！已经有了十六个字！”

“能再加了吗？”

“再加就超字数了。”

“照这么说，莫非就没有尊谥了？”载沣以为然：“这象话吧？”

句话将张之洞问住了。袁世凯替解围地说：“这礼部议奏好了！”

※ ※ ※

慈禧太尊谥字数多寡的难题，由于谕，刃而解。这谕是据载沣的建议而的，是“行太皇太垂帘训政，四十余年，功在宗社，德被生民，所有治丧典礼，允宜格外优隆，以昭尊崇，而申哀悃，着礼部将切礼节，另行敬谨改拟奏。”礼部议奏，比照皇帝的丧礼，斟酌改拟。皇帝的尊谥二十二字，既然比照，自然可加，而且加六个字正好。

原谥法有定的规矩。谥第字必用“孝”字，字用贤德贞淑的字样，末四字的偶数，则必用“天”、“圣”二字。这样加起，多少，恰好六个。

只是会典所载，适用于谥的字样，崇隆切而又未曾用，竟找，于是又谕：“着于会典帝谥字样参酌选择，敬谨恭拟，以重巨典，而显扬。”

这件事有看得极重，有看得极。看得极的是班少年贵，见解都差多：“反正字数跟皇样就行了。

字眼必去琢磨，还能用个丑字眼吗？”

看得极重的，自然是班词臣。说帝谥重在末字如世祖章皇帝、圣祖仁皇帝、世宗宪皇帝、文宗显皇帝，这章、仁、宪、显之谥，无确切移，字可以其生。宗纯皇帝、仁宗睿皇帝、宣宗成皇帝、穆宗毅皇帝的纯、睿、成、毅等谥，亦有因时论，或者有所讳言，以曲笔的苦心在。至于谥，重在第二字，慈禧太垂帘四十年，盖棺论定，用字涵盖，能格外慎重？

这样的件事，自然是宰相之任，谕中亦指示“着阁各部院衙门，会同敬谨拟奏以闻”，即是付廷议，理当由学士主持。廷议是表面文章，主意的还须靠班通。所以张之洞跟孙家鼐商量，开了张名单，汉是协办学士鹿传霖、陆庠，南书翰林朱益藩、吴士鉴、郑沅、袁励准，京师学堂总监督刘廷琛，以及翰林的丞参、唐文治、汪荣等，旗只邀了三个：学士世续，协办学士学部尚书荣庆、礼部尚书溥良。

由于国有丧，止筵宴，张之洞命会贤堂备了两桌素饭，亦设酒，草草餐毕，喝茶开议。

“行太皇太生，史册罕睹。”张之洞说：“自古垂帘的贤，莫于宋朝元祐年间宣仁太，然而临朝时间，也没有什么忧患。面承行太皇太末命，谆谆以‘说公话’见嘱。辈今所议虽只字，关系重，总勿为千秋史评所讥才好。”

沉默片刻，礼部尚书溥良职责所在，能表示意见：“谕虽说在帝谥字样中选用，其实于皇太分的也多。譬如文武神圣，至中正等等字样，似乎都适。”

“那么适的呢？”荣庆接：“妨先列，逐字斟酌。”

“这话错！”孙家鼐附议：“这样虽费点事，倒是最妥当的办法。”

“其实，”鹿传霖突如其地说：“圣字很可用。宋朝垂帘的太，谥必用圣，只有章肃明献刘例外，那是因为李宸妃的缘故，另当别论。”

“滋轩此议甚是！”世续正好卖子里那点墨：“记得《贵耳集》中谈，议论甚正。”

“是，议论甚正。”唐文治接：“奈孝圣宪皇何？”

原据说是宗生的钮钴禄氏，谥法是“孝圣”。唐文治的声音，鹿传霖曾听见，世续却为扫，闭着作声。

“如何？”鹿传霖明究竟，还在得意洋洋地声问：

“孝圣之圣，亦犹圣祖之圣。雍正初元。”

的议论还刚开端，坐在旁的陆庠歪子去，凑在耳朵边，声提醒，苏州撇京腔，除非象说书的用虚飘的假嗓子，然就说响，所以陆庠拿手掌遮在，用苏州话说：“有格哉！喏，乾隆的、孝圣宪皇！”

鹿传霖江苏巡，庚子年自苏州勤王北，所以吴侬语，亦能解意，听得陆庠的话，脸也就跟世续样了。

于是取本会典，翻到叙“阁”这卷，关于“谥法”条中载明：“凡谥法，各考其义而著于册”，共中三册，总名《鸿称通用》。每册卷数同，册只卷，“群臣赐谥者得用之”，共七十字。中册两卷，卷“以谥妃嫔”，共四十字，卷“以谥王”，共七十五字。册归帝专用，“册之，列圣庙号取焉”，共四十四字；“册之中，列圣尊谥取焉”，共七十字；“册之，列尊谥取焉”，共四十九字。这些字样，在会典中都有记载，如今为慈禧太谥，须在册中卷中选用。

册之中虽有七十字，但适慈禧太的并多。因为虽用帝谥，究竟是，太刚的字面能用，如果能用，妨谥武。平洪杨、平捻军都是垂帘时候的事，“克定祸曰武”，在亦足当之无愧的。其次，如纯、宜、成。哲等字，虽亦可用，犯了列帝的尊谥或庙号，自然避免。因此，逐字斟酌，初选只得十个字，由吴士鉴提笔，写在张素笺，给并坐在的孙家鼐、张之洞看。

“涛，念吧！”孙家鼐说：“念完了公议，十中选三，再廷议，就定允当了。”

于是张之洞念：“‘任贤致远曰明；聪明睿哲曰献。’献字好！”说了这句，接着又念：“沈几烛隐曰渊；安中外曰定；裕以安民曰宁；德安众曰靖；威仪悉备钦。”

面还有三个字，张之洞就念了，眼向望，中念念有词，显然的，是在推敲这个“钦”字。

“先拿用的去掉”孙家鼐说“也觉得‘献’字好！

凡列朝末代帝的谥法、庙号，务须避忌。”

“宋钦宗算末代之君吧？”张之洞脱问。